【专题】第十三届重走中国西北角接力采访活动
在距离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昌吉回族自治州呼图壁县大丰镇12公里的地方,有一处水草丰美、水鸟竞飞的湿地村庄——祁家湖村。赵光梅的螃蟹养殖基地就在这里。
7月12日,“重走中国西北角”呼图壁线的队员们乘车从呼图壁县城出发,前往养蟹女能手赵光梅在祁家湖村的螃蟹养殖基地。
【资料图】
赵光梅螃蟹养殖基地的风光马瑞凡/航拍
沿途田地里,映入眼帘的是金色的麦浪与郁葱的棉花,农作物喜人的长势昭示着今年又是个大好的丰收年。
养殖基地在镇上最远村落的最远片区
我们的车穿梭在村里村外、田间地头,车经之处扬起的滚滚沙尘时不时地给车窗蒙上一层土黄色的滤镜,模糊了视野也减慢了车速。
“她的这个养殖基地在我们大丰镇最远村子的最远片区,”大丰镇镇政府宣传干事王晓爽在车上向我们介绍,“她养殖基地的所在地没法用导航定位,我们必须由认路的人带过去,真的太远了。”
车在村里的一处党群活动中心门口稍作停留,之后跟上了一辆从院里驶出的越野车,在田野里继续走了十几分钟土埂路,终于到达了赵光梅的螃蟹养殖基地。
赵光梅自建的预制板房被养殖湖环绕马瑞凡/航拍
每年超过9个多月住在预制板房
随着车在赵光梅的预制板房前缓缓停下,一位头戴遮阳帽,身着黑色运动装,身型健硕并留着一头干练短发的中年女性迎上前来——她就是赵光梅。赵光梅是当地有名的养蟹女能手,多年来在呼图壁县大丰镇祁家湖村的这一方1600多亩的水域从事中华绒毛蟹养殖工作,正常的年产量预估在20吨左右,年收入超过百万。
眼前的这几间预制板房是她自己建的,旁边还有个正在搭建架子的蒙古包。赵光梅解释说,自己是为了方便平日里照看螃蟹才建的这几间可以移动的房子。“一年里起码有9个多月的时间住在这儿,把这当家了”。
赵光梅自建的预制板房陈文卓/摄
预制板房的面积不大但整洁,一间20平方米左右的屋中整齐地布置着一张床、一张茶几、几把高脚椅和一些作为板凳的塑料桶。
“我这地方小还简陋,你们将就坐啊。”她一边示意我们坐床上,一边拽出角落的一箱茶饮料麻利地开箱,挨个给我们屋内的每个人分发。刚见面那会儿,赵光梅的话并不多,只是对着我们憨厚地笑着。
“赵姐,太阳上来了,还有五笼螃蟹没捞。”赵光梅刚想坐下,门口一年轻小伙喊她。
“这就来。”赵光梅听罢便起身。我们跟上赵光梅的脚步,来到湖边登船看她捞螃蟹。
养蟹第四年才开始有起色
螃蟹从幼苗到成熟需经历五次蜕壳。七月初,赵光梅今年养殖的这批螃蟹已完成了三次蜕壳,即将经历第四次。
赵光梅的养蟹生意也是在她入行的第四个年头才开始呈现好势头的。
“养螃蟹这个东西门道很多,一般人搞不懂,”赵光梅一边说着,一边沿船的一侧俯下身去熟练地捞起湖中的蟹篓。即使在摇晃的船上,她依旧站得很稳。
赵光梅(左二)和工人将蟹笼从湖中捞出马瑞凡/航拍
船发动机突突的声响搅拌着蟹笼出水时牵出的水草味道,头顶的烈日晒得赵光梅的额头沁出了汗珠,她时不时的用袖口拂一下,但提笼、开笼、往箱中倒蟹的动作从未间断过。
“养螃蟹这个东西入门很难,不赔上几年,根本就搞不出来。”这是养蟹十三年的赵光梅总结出的宝贵经验。
早些年前,赵光梅的父亲就一直在做鱼虾水产养殖,养殖规模大,营收也不错。受父亲的影响,赵光梅也做起了鱼类水产养殖这一行。
2010年,赵光梅和弟弟妹妹们一起转投蟹类养殖,在家乡玛纳斯撒下了第一批蟹苗。次年8月,赵光梅惊喜地发现湖中的蟹苗成活并且长势喜人。借着一股干劲,赵光梅便继续开展螃蟹养殖。但由于缺少科学养蟹经验,她的螃蟹生意在之后的三年连续赔本。
“当时就是不懂,不知道要考察水质、测水温导致螃蟹在湖中就死了,也不知道要在湖边围上拦网,螃蟹一到捕捞期全都跑走了。”赵光梅走下船,看着电子秤旁刚抬下的满满几大箱张牙舞爪的螃蟹,又向湖的那边望了一眼。
“其实我和水、水产还是挺有缘的。”为了搞好螃蟹养殖,她自费从南京的养蟹专家那里学习养蟹知识,总结养蟹经验。经过反复的尝试与总结,赵光梅逐渐对螃蟹的习性和养殖要求了然于胸。
“别的螃蟹养殖户来问我养螃蟹的问题,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他们,交流也是一种学习嘛。”赵光梅的脸上透着欣喜。
如今的赵光梅已经开辟了玛纳斯与呼图壁两处螃蟹养殖基地,养殖总规模达2000余亩,“养蟹女能手”的称号实至名归。
她的螃蟹提前一个半月上市
螃蟹的成熟期是在育肥池中完成的。今天,赵光梅的螃蟹也要被转移到育肥池中去完成接下来的第四、第五次蜕壳。这要比其他螃蟹的上市时间早一个半月。
赵光梅和工人捞上的螃蟹陈文卓/摄
午后的烈日刺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睛,灼得人皮肤发烫。远处的岸滩惊起三只水鸟。赵光梅和工人将刚收上来的一箱箱螃蟹逐个过秤后搬到了一辆皮卡车的后车斗上。她卷起遮阳帽帽檐,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上方的太阳。
“走,我们抓紧时间把螃蟹撒到育肥池,再往后这天更热了。”我随赵光梅坐上皮卡车,一同赶往育肥池撒蟹。
前往育肥池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路上赵光梅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两个手机被她频繁地接起、挂下,到达育肥池时她喝了几大口茶饮料才下车。
和刚刚捞起螃蟹的湖有所不同的是,育肥池周围长着更加葱郁繁茂的芦苇和水草。
赵光梅螃蟹养殖基地的一处育肥池陈文卓/摄
“育肥池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芦苇和水草?”我问。
“螃蟹天生喜欢互相残杀,这样多草的环境能够给它们提供避敌的条件,免得它们在互相伤害中死亡。”赵光梅答道。
随着“哗哗哗”得响声,大部分螃蟹已被倒入育肥池中,但也有少部分跑得快的螃蟹在努力地逃离水域爬到岸上。我捡了一根树枝,学着赵光梅的样子将这些出逃的螃蟹拨弄回育肥池中。
赵光梅(右)将螃蟹倾倒入育肥池中陈文卓/摄
“这里成熟的螃蟹展开后大概有一个矿泉水瓶的长度。”赵光梅说着伸出双手向我比划着。我仔细看着她那双手,皴黄布满细纹的手指上有不少深色印子,那些都是她被螃蟹钳夹伤后留下的疤痕。
“涂了药膏也不管用,这双手只能这么难看了。”赵光梅说着将双手十指用力张开,掌心向上、向下翻了又翻。
(作者陈文卓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21级研究生,马瑞凡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2022级研究生,任蓉蓉为昌吉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2021级本科生;指导教师白如金为昌吉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教师(兰州大学援疆干部),闫瑞为昌吉学院人文与传播学院教师,王晓红、韩亮为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教师。)